旧金山 – 尾巴游记

这是我第三次来旧金山了。十五年前刚到美国来读书，头三天就是在旧金山的老乡加校友F姐姐家里落的脚。当时F姐驾车带着还在倒时差的我转了好多地方，包括金门大桥，和世界名校加州大学伯克立分校和斯坦福大学。那时候父母没有什么钱，来美国的机票（八百美金）都是F姐帮忙买的，来美国半年以后省吃俭用才凑足了还她。刚才翻了翻相册，居然找到了当年的青涩照片。

第二次到旧金山是05年的一次出差。当时见了一些在阿拉巴马读书时认识的朋友，好像当时他们生活在老墨扎堆的贫民区以存买房的首付。搞笑的是他们总幻想着加州某一天来地震，好叫那疯涨的房价跌下来。不过那真正的自然地震没有来，08年的金融地震倒是如排山倒海般扑来，无数的公司和个人破产，想必他们机会抓得好的话应该已经拣到便宜的房子了。这一次是和全家来的，是专程旅游而来。我们一大早起来，先奔渔人码头附近的恶魔岛（Alcatraz）监狱。恶魔岛是一个位于旧金山海湾中的一个孤岛，可以说是美国最出名的监狱，地位和中国的秦城监狱有得一拼，只是恶魔岛住过的都是真正的烧杀抢毒的重案犯，而秦城监狱却有独特的中国特色，关的都是动动嘴皮子或着笔杆子就犯罪的政治犯。我在网上听说那里一票难求，于是想赶个早，希望能买到当天的票。谁想到了那里，看到的是人山人海，长长的队伍等着登上开往岛上的轮渡。到票房一问，人家说哪里有今天的票，现在要买也只能是定到两星期以后的票。我们讨个没趣，就在渔人码头闲逛游。这不，看到了一个叫Babba Gump Shrimp Company，挺耳熟，想想这不就是电影《阿甘正传》里头阿甘Forrest Gump答应和他的黑人战友Bubba 合伙开的捕虾公司嘛？

我们边走边玩，在靠近码头的地方听到怪叫声，起初并不在意，以为是海鸟。走近发现围观群众很多，才发现是海豹，有好几十只吧，看着像没有壳的蜗牛。它们懒洋洋到躺在甲板上晒太阳，估计是生活太安逸了，还时不时地仰天长啸，原来刚才那怪叫就是它们发出来的。

我们接着走马观花，来到一条大轮船前。广告上是说去金门海湾巡航，一个小时一个来回。价钱有点贵，我和老婆正犹豫，人家售票员开腔了：“船再过五分钟就开了，给你们每张票优惠四块钱，赶快买吧。”看来今天运气不错，于是我们就买票上船。船上每人分发一个小收音机和耳机，有十几个频道，每个频道由一种语言（包括中文）介绍此行巡航路过的景点。一路上可以近距离地看到二战期间的潜艇和军舰，远眺旧金山的高楼大厦，还有那云雾缭绕的金门大桥。船在金门大桥下面饶了个圈，就返航了。旧金山之行算是我们度过的最冷的夏天了，金门大桥下那可真是冷风飕飕啊，和我们奥斯汀的冬天差不多。

途中经过恶魔岛，清楚地看到了这个戒备森林的监狱。要想从这里越狱逃跑，犯人得先突破岛上的重重防线，然后在常年只有5摄氏度的海水里游上一英里才能在最近的渔人码头上岸。收音机里介绍说，在历史上这里总共有三十六起越狱事件，只有三次是有可能成功的：也就是逃犯没有被抓到，并且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面或者说是没有见到尸首。还有一种推测说那三个家伙要么被鲨鱼吃了，要么被海底的暗流给冲到太平洋里去了。

中午去了这里有名的唐人街。旧金山的唐人街应该是美国历史最老的了吧，没有办法咱中国人聚集久了的地方就是又臭又脏。好几家饭店邋遢阴暗，即使在国内，最差的地方也不过如此罢。这里的老年人偏多，大都操着一口粤语，走路还爱低着头，路过垃圾筒时都会下意识地往里面眇上几眼，如果看到可以回收的可乐瓶子就会捡起来。还有一个老头在地上拣烟头，装了差不多有半塑料袋吧。我们吃饭的时候，靠窗可以看到街上人来人往。只见地上有一个用完的一次性的打火机，被无数的路人拣起来仔细看看后再扔掉。

旧金山有一点跟重庆相似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山城。有一个景点叫九曲花街（英文是Lombard Street），街道是之字行的，有八道拐，而且坡度极大，应该超过四十度了吧。狭窄的街道两边是漂亮的住宅楼，中间是绚丽多彩的花坛。络绎不绝的游人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，胆子大的就开着车排队（队伍很长的）从山上下来，胆小的就走旁边的阶梯。